良家小唇

月亮迷失深海,星星枕浪而眠

1.4—2.1

 (被吞的1.4已补)



1.4

    “喂您好,我刚刚看到了您的短信,邵雨出国之前把手机送给我了……对……她说安顿下来之后联系我……具体我也不清楚……好的,有了她的消息我联系您……”阿玲转身要把手机还给邵雨的时候,发现邵雨满脸的泪痕。


    手机是第四次见面的时候V先生给买的,邵雨如何都不要,说她粗线条怕把手机弄丢,V先生笑着说:“弄丢?……你弄丢了电话,我正好有理由打的重一些,省得到现在你20下的大关都过不了。”


    阿玲说:“邵雨,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吧?”


    邵雨挂着满脸的泪愣住。


    阿玲:“虽然你一直不说,但最后这一年,大家都感觉的到你谈了恋爱,之前你总是宿舍熄灯后才会回来,那段时间你却回的很早,我想,应该和偶尔在晚上十点打电话找你的人有关吧?”


    邵雨的心密密麻麻的疼起来。


    去年春夏之交,打完晚上的第二份工回宿舍,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,空旷的校区路上只听得见邵雨的奔跑。


    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虽然是家常便饭,但她毕竟有漂亮女生的自知之明,害怕是最正常不过的心理反应。


    所以当骤然听到汽车鸣笛声,邵雨吓得本能尖叫,一个趔趄就倒在了柏油路上。


    随后她听到有人下车的声音,少女防范的本能使然,爬起来就往宿舍的方向拼命跑。


    “邵雨!”是她所熟悉的声音,却是从未听过的严厉。


    女生的脚步停下来,浑身生锈了似的转过身去。看到V先生,邵雨慢慢蹲下来,卸掉了所有的力气,很不争气的哭了。


    从那以后邵雨晚上第二份工被迫取消,增加了每晚10点的门禁,V先生拖朋友给邵雨找了个工作室兼职,负责画杂志和小说的插画,报酬颇丰,还可以利用碎片时间。


    当然,在随后一次的见面中,V先生用前所未有的力度狠抽了四十戒尺,从此便又增添了加罚——保持挨打的姿势反省一个小时。


    那天V先生脸色一直不佳,从柜子里取出了藤条拍在桌子上:“下次再犯,用这个打你。”


    那之后邵雨再没有晚归,作息时间像个正常的大学生,每次接到V先生的查岗电话,心中的窃喜都无以复加。


    阿玲:“邵雨,这两年你的变化真的不少,大一大二的时候,咱们宿舍的人都不敢和你说话,你每天回来不脱衣服就能睡着,除了上课几乎看不到你……邵雨,我感觉你最近又好像回到了大一的时候。”


1.5

    邵雨最近睡眠一直不好,起床后对着镜子使劲揉搓了脸颊,插上耳机开始听英语,刷牙洗脸素颜出门。

    今天有两场面试,在相邻的两个办公楼里,她没有多余的钱置办工作装,为了骗过V先生,她把工作室的兼职给辞了,不用为明年的学费犯愁,邵雨的生活节奏慢了许多,卡里的存款不够五位数,却足以让她觉得踏实。

    这个办公区邵雨来过一次,那时候V先生到学校接了她,路上电话反复的响,接听之后V先生掉了头,开到了这片办公区,在一个年轻人的手里接过一份文件,潦草的签过。

    等那人走了,V先生忽然侧过头对她说:“要不我们今天保守治疗吧。”

    于是被他拉着去看了场电影,邵雨全程惴惴不安,有一种戒尺没上身就不踏实的负罪感。

    之后又连续几次,V先生说他的病症得到了缓解,有一次她都已经趴在桌台上了,他的戒尺却迟迟未落。

    邵雨知道自己应该为他感到高兴,从最初一个月四次叫她出来,到后来一个月两三次,虽然之后有一段时间反复,一个月叫过她七八次,但最近,他真的进步很多,有时候整整一个月都不想拿戒尺了。

    也就是在那个时候,邵雨才真正意识到,自己该抽身了。

    如果说邵雨是V先生的解药,那么V先生可能是邵雨的毒药了。

    因为邵雨发现,她对V先生的依赖已经上了瘾,她不能等到V先生的病好了,自己的价值失去了,再依依不舍的离开。

    有些梦只存在于泡沫里,泡沫碎了,梦也该醒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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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2.1

    魏启正已经有一年三个月没有光顾这家心里诊所了,门前的招待都换了新的面孔,听说他预约了张医生,很热情的送他到了三楼的最里间。

    张隽还是老样子,标准的斯文败类。

    “财神爷,欢迎回家!”他要来拥抱,被魏启正巧妙的躲了过去。轻车熟路的换了拖鞋,坐在了诊疗椅上。

    张隽愣了一下:“不是吧,你陷的这么严重?”

    魏启正闭上眼睛,声音绵软的像条线:“张,治不好没关系,让我好好睡一觉也成。”

    张隽倒了杯温水坐过来,“失眠?多长时间了?”

    “15天,不足30个小时的睡眠。”魏启正挪了挪脑袋,弄了个舒服的姿势,“问题是我工作的时候不感觉到累,但是一闲下来……实在不行你给我推一针镇静剂吧。”

    张隽用手翻了一下魏启正的眼皮,里面血丝蔓布,他什么都没说,起身出去吩咐护士准备针剂。

    回来的时候听见魏启正小声的问:“老张,你是前年冬天结的婚吧?”

    张隽笑了:“是啊,还把你喝到胃出血,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。”

    “嗯,第三医院,住院部七楼。”

    “记得这么清啊。”

    魏启正不说话了,脑子里闪过第三医院的住院部走廊,靠在墙上睡着了的少女身影。

    很多声音盘旋进脑中,竟是那么清晰 

    “父母都不管这孩子了,亏他姐姐一直熬着,算昨天晚上那一次已经抢救了三次了,小半年快二十万砸进去了,还是硬扛着不撒手,哎,真是不忍心呐。”

    “魏总,这不是钱的问题,这孩子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,现在撑着一口气是为了陪她姐姐过最后一个年,其实恐怕也很难到过年的那天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魏总,712床的病人刚刚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启正,出什么事了?大过年的你干嘛去?……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想到了当时,魏启正总算睡了过去,再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,办公室里开着昏暗的壁灯,张医生合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,桌上摊着纸条:“醒来后叫醒我。”

    魏启正笑了笑,到柜子里拿了薄毯给张盖上。轻声开门,下了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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